陪酒女在每一个城市都或多或少存在,迫于道德压力,她们的存在并不规范。陪酒女和消费者的利益都受不到保护,成为一大社会和法律问题
当白昼消失在城市的尽头,夜幕低垂,有这样一群女人蛰伏在酒吧、KTV歌城。她们衣着艳丽性感,时尚而新潮,依靠青春貌美,陪客人喝酒、唱歌、聊天,赚取赖以谋生的利润。行走在人生灰色地带的她们,遭遇了太多的辛酸,谁了解她们的生存境遇呢?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是凌晨3时,清理完KTV包房里一片狼藉的各种酒瓶、酒杯、果盘,22岁的小蝶除了有点头晕之外,没有感到一丝疲倦。和一群姐妹在路边吃了宵夜后,回到成都双桥子的租房。而此时,不少人已经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小蝶的老家在广元一个小镇,去年夏天,她从成都某职业学院毕业。小蝶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和同学合租房子开始了“蜗居”,房租分摊下来每人每月190元。小蝶不想回老家,她认为待在大城市,至少机会很多。 经过近半年等待,小蝶不得不降低了求职标准,进了服务行业。小蝶在报纸上看到一家新开业的KTV酒吧在招聘,小蝶投了简历,很快被通知面试,并顺利成为服务员。 起初,小蝶只是这家KTV酒吧的普通服务员,去各包房敲门送酒水、饮料、小吃和果盘,每月基本工资1200元,加上各种补助,每月不到2000元。酒吧生意很一般,后来,老板找来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孩,像一群鱼儿一样进入包房,陪客人喝酒、唱歌和聊天,一场下来,可以挣300元至500元不等,遇到大方的客人,还会另外给一些小费。一月下来,少说有上万元收入。 丰厚收入没有让小蝶动心,小蝶还是比较传统和保守,觉得去挣那种钱会被人看不起。后来,一系列的变故和打击让小蝶改变了。她发现自己相恋3年的男朋友有了别的女友,小蝶开始答应和一群陌生男人喝酒。后来,在老家做小生意的父亲生病住院,花去一大笔医疗费用,还欠下亲戚朋友一大笔债务。小蝶终于成了一名职业陪酒师,不过她离开了那家酒吧,来到九眼桥的一家酒吧。
到半年,她帮家里还了大部分债,自己还买了iphone手机和很多漂亮衣服、首饰、高级化妆品。
小蝶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在成都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把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接到成都,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如今,她学会了掷骰子、划酒拳、喝假酒,但经常还是喝醉,被一些客人又亲又抱又搂,当然偶尔也会遇到让小蝶动心的客人。
也许因为经常醉酒的缘故,小蝶说自己常常胃痛。至于陪酒女的工作还能干多久,小蝶说自己也不清楚。
小蝶只是陪酒小姐中的一名。
在成都九眼桥酒吧一条街的某酒吧。晚上11点,这里已人头攒动。昏暗的灯光下,觥筹交错。“帅哥,干杯!”“小妹,干了这一杯!”声音此起彼伏。
记者要了一罐黑啤坐下后,发现这里的美女都各自坐在座位上,并没有人主动上前搭讪。据知情人告诉记者,由于风声比较紧,大部分“场子”的小妹都只是“隐客”。
何为“隐客”?该知情人士称,隐客就是专门负责在酒吧里吃东西、喝饮料吸引其他顾客前来的特殊客人。这种美女在各大酒吧都很常见。由于不陪酒更不出台,所以是最“保险”的职业。据了解,“隐客”的收入大概在每晚200元左右。比“隐客”更进一步的,称之为“素台”。顾名思义,就是只陪酒。这类美女目前在酒吧中也不算少。每晚收入大概在300到600元之间。
与“素台”相对应,愿意外出提供服务的,则被称之为“出台”。由于酒吧美女往往“素质”较高,因此出台价格也较高,每次在2000-4000元不等。
怎样区别这三类人群呢?知情人士告诉记者,“隐客”往往最好区别,她们经常3人坐在一起吃水果,如果酒吧有歌手演唱,她们往往会挥手致意。当然,这些“隐客”也是有统一组织的。
后两种,则需要靠顾客自己“勾兑”,无法从外观上直接辨认。“总而言之,酒吧没有美女的驻场肯定是开不走的。”该知情人士告诉记者,目前酒吧的生意并不好做,很多酒吧因为欠“小妹儿”工资而人去楼空。
最后,该知情人士告诉记者,现在酒吧往往是“耍情调”的地方,消费较高。如果真的想要来点“实在”的,还是去水疗会所比较方便,1个半小时的消费在500-1000元不等。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成都有各种酒吧、KTV歌坊、慢摇吧、歌舞厅上万家,从业人员近10万人,年均消费各类酒水饮料上百万吨,价值几十亿元。
这是个庞大的数字,这背后不仅支撑着一个巨大的产业链,也维系着这一产业链下从业人员的艰辛。
在酒水销售环节上,陪酒小姐可以说是最低端,直接面对具体的消费群体。从她们的甜言蜜语里,每年上万吨的啤酒、红酒、洋酒和各种饮料被销售出去,她们也获得丰厚的销售提成。
但因为陪酒小姐不是酒水供应商的人,其待遇和各种保险也得不到保障,吃的是青春饭,一旦离开,什么也没有。一般来说,陪酒小姐也不是娱乐场所的员工。酒吧等娱乐场所老板一般不会跟她们签订劳动用工合同。
据小蝶介绍,她们销售酒水没有提成,只是陪一场300元,堂子里的“妈咪”还得提成100元,自己一场酒陪下来就200元,有时候也会遇到大方的客人单独给她另外的小费,但一般会提出一些与性有关的要求。
为了挣钱快,很多陪酒小姐也会陪客人去开房,行情具体不等,“快餐(一次性)”三五百元不等,包夜600元、800元、1000元不等,遇到姿色好的,一晚挣2000元也不是问题。但外出开房,也有更大的风险,一是警察可能要来抓嫖,抓到不仅会罚款,还可能被送去劳教。二是怕遇到坏人,被劫色劫财不说,生命安全也得不到保证。
陪酒小姐作为一种职业,凭的是青春和美貌,没有谁愿意把作为自己的终身职业。进入这个行业,每一名陪酒小姐都有自己的故事。在几天的采访中,很多陪酒小姐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的各种遭遇,记者也明白,有些经历值得同情,有些经历只是一种传奇,是她们编的故事和一些善意的谎言,用来娱乐消费者和对社会最好的隐藏。 事实上,为了争夺客源,除了找一批小姐坐在堂子门口等待客人上门外,更多的娱乐场所开始借助网络和手机短信等技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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