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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盗梦空间》中出现过这样一段楼梯,‌‌它首尾相连,没有最高处和最低处,如果你一直上楼梯就会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如果你一直下楼梯也同样会回到最初的位置,这段无限循环的楼梯被称为“彭罗斯阶梯”。‌‌他乍看起来没什么不对,但只要你留心观察就会发现它的结构并不合理,是典型的“不可能图形”,‌‌为什么有些图形能够欺骗眼睛,让人产生既和谐又矛盾的神奇体验呢?‌‌这跟人类的视觉认知过程有关,如果把人类的两只眼睛比作两台同时工作的摄像机,那么视觉的形成就相当于把两份图像同时输入一台超级计算机中,需要经过合并、处理,转化成三维图才能形成立体视觉。
在这个过程中,大脑就是那台把各种感觉升级成知觉的超级计算机。‌‌在利用视觉感官获得信息之后,知觉能够运用过往的经验,对物体的远近、形状、明暗进行判断,从而整理出一幅清晰的视觉空间,让我们可以在一瞬间就理解到眼前看到的一切。‌‌不只是三维物体,屏幕、画质、照片上的二维画面也同样能形成立体感。因为虽然眼睛看不出不同角度下的画面区别,但大脑还是会积极地加工产生知觉,通过二维图像的轮廓,透视,阴影等信息强行构建出想象中的立体图形。‌‌‌‌由于知觉的存在,人类拥有了出色的空间想象能力,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遇上不按常理出牌的图形,人类出色的脑补能力就会出现问题。
以前面提到的“彭罗斯阶梯”为例‌‌,它是“彭罗斯三角”的变体,这类图形构造了一条循环路径,让图形的最高处和最低处无法被人眼区分,并且模糊了距离上的远近高低。在只看图形的一部分的时候,你并不会感觉有什么问题,但如果观察整体,知觉就会创造出一个并不存在的三维图形,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内克尔立方体”“施罗德阶梯”“恶魔音叉”这些不可能图形,它们结构间的距离、阴影还有凹凸的对应关系,线条所在的图形边界同样不能在三维空间里实现,‌‌但你的知觉仍然会饶有兴致的进行解析,非要创造出这些不能在三维世界里存在的不可能图形。
有艺术家利用人脑的这种特性创造出了令人惊叹的艺术作品,‌‌风靡一时的游戏《纪念碑谷》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个充满视觉、错觉和维度转换的游戏,完美的展现了不可能图形蕴含的艺术性和独特魅力。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埃舍尔这位艺术大师了,他把不可能图形发挥到了极致,‌‌独特的创作风格让他的作品成为了艺术经典。《纪念碑谷》中很多场景就是对埃舍尔作品的模仿和致敬。埃舍尔的画作也给很多数学家和哲学家带来了启示,循环、飞行、拓扑‌‌在这些有不可能图形构成的画面中,你能看见另一种表现形式下的数学悖论和另一种观察角度下的世界存在。‌‌从视觉欺骗到知觉漏洞,从艺术经典到科学启示,不可能图形在引起我们错觉的同时也造就了艺术和科学相结合的美学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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